大约半个时辰,大殿内只剩下城主一人,他端着一杯茶,却久久没有品尝,似乎在沉思。
这时,门外走进来一人,正是叫元的黑渊卫。
来到大殿中央,他道:“城主还在想那件事呢?”
“嗯,这事发生得极其古怪,没想到在我的辖境内,会突然出现一名身手极其不凡的陌生人。
“属下也听有些震惊,按那老先生所说判断,这人最起码是一位武王,甚至还有可能是更高实力的强者,天下间的顶尖武者,大都名气不小,即使不常在外走露,也有不少人知道才是。这位突然冒出来的强者,我们却丝毫没有听说过,倒是有些奇怪。”
“这倒不足为奇,世界何其之大,有些喜欢清净,做事低调的强者很正常。只是对方说的这年龄,未免太过年青了一些,还有这位道长的话,似乎并没有说完。”中年人说着说着,汉语变得有些韵味深长起来。
元道:“怎么,城主怀疑那人有所隐瞒?”
“只怕是如此啊!找寻他的事不正是你负责吗,可还记得是在什么地方碰见对方?”
“这个……,城主这么一说,还真是有些奇怪,这人虽然不是离云城特别远,但是按照我沿途的探索得知,他一连走了襄阳,鸾临,白风等好几处地方,最后我才在墨庆找到他。”元沉吟了一下,开口说到。
“这就是了,短短一年时间,居然接连走了这么多地方,单是墨庆和云城的距离,就足有数百里,更别提其他地方加在一起的路程。
这位亭道长道观座属在云城西北境内,自那件事后,只回去一趟就快速离开,连门中事物与道观弟子也丝毫不顾,一个伤势都还未痊愈且年纪又大的人,转头就一股脑的在外面不停游走,若说只是为了找寻对方报答救命之恩,我是丝毫不信。”
“他如此这般挂心他口中的神秘强者,原因应该是出现在这上面。”元在一旁也不禁思索起来说道。
中年人也点了点头:“多半如此,自那件事后,使我们感觉棘手一直没有处理的另外两处闹僵尸的地方也在之后平静下来,那些诡异的僵尸竟然在短短时间同样被人神不知鬼不觉的铲除,恐怕也和这两位神秘人有关。加上这位亭道长反常的举动,如此看来,这突然莫名其妙出现的神秘陌生人恐怕还真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元道:“想来他应该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中年人长长呼了一口气:“嗯,也不知道具体到底是什么样的事,居然让这位亭道长如此挂心。”
“属下也实在想不通,究竟是为什么。”元也无奈摇头。随后又道:“那要不要派人跟着他去看看?”
中年人摆了摆手:“不必了,这人实力不俗,就算黑渊卫去跟踪他,也难保不会暴露形迹,倒时只会徒惹对方不快,无端得罪人。”
“不会吧,我第一次看见他时,曾经见他出手过,实力应该是一位小宗师,就算是这个层次的巅峰,按理说我们黑渊卫只要小心谨慎一些不要靠得太近,他应该不至于发现吧!”元有些不解开口。
“你说得不假,若只是一位小宗师,黑渊卫自然能够做到跟踪其不被发现,可若对方是一位大宗师呢?”
元闻言,不禁倒吸了凉气:“城主是说,他境界提升了?已经是一位大宗师武者了?”
说来,他实在是很难相信,武着实力进步,那有那么容易,若不是知道说这话的是什么人,他都想直接暴粗口骂人了。
“货真价实,在和他刚一见面时,我就隐隐感觉到异常,后面他曾微不可查的透露出一丝气息,并没有掩饰他自身的实力,现在看来,他也担心我们会派人行跟踪之举,直接和我打招呼了,这位亭道长,到也是够谨慎。”中年人淡淡一笑道,看上去毫不介意。
“那,关于对方隐瞒之事,我们就这样不调查了吗?”元出声询问。
中年人缓缓踱步往门口走去:“僵尸祸患已经解除,这些也与我们没多大干系,既已脱离云城地界,便随他去吧。”
那位姓亭的道士,离开城主府之后,径直回了自己的道观,事后只呆了短短两日,又独自一人外出。
道馆里的其他人纷纷议论,他们这位观主最近到底是怎么了,怎么越来越让人看不懂了。
老道士不知道,他所苦苦寻找的的一男一女两人,此刻正出现在南国的东面的岳阳境内。
这里是南国六大繁华地域之一,坐落有极其宏伟的昆明山,在昆仑山之下,有一个势力不小的门派。
长剑宗,如其名字一样,这是一个擅长剑术的武林门派。据说在南国十大宗门中,也足可排进前十之列。
其内更是弟子众多,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一批弟子外出采购运送物资,以供门内日常消耗。
这次负责运送的弟子,比以往多两三名,一共十二人,分为四辆马车。
前方的马车上,一名弟子嘴里叼着一根草,手搭在膝盖上,任由身下的马车在道路上颠簸起伏,神色毫无变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季名,你说什么时候能够出山啊,在宗门里可憋得真慌,一出来看这外面的世界,到处充满好东西,我可有些舍不得回去了。”在身后的车厢内,另一名青年的话语传出。
“操心这有个蛋用,不老实把你的基础功练好,想出去做梦啊。”
前方嘴里吊草被称为季名的青年没好气回了一句。
“诶,这得练到什么时候,门里可严厉通告着,不成为一名真正的武士,就没有资格任意外出,咱们已经进来快两年了,还在武徒里摸爬滚打,新来的有几个都已经时常出出进进,据说在外面伴侣都有了,我们这么继续下去,再混几年,年纪大了可怎么办?”
“宗门里也不却女的,有能耐可以去追啊。”这次开口的是车厢里另一个陌生的声音。
“找?怎么找,门内女弟子一个个心高气傲,我拿什么找,再说了,大部分实力还比我们强,上次瓜皮不就死缠烂打被人给削了一剑你又不是没有看见,唉!就是怪实力太弱了,不然吴师姐可是一个极佳的伴侣,她可是我们宗门里的第一大美女,要是搂在床上一起睡觉,那一定很不错。”
另一人道:“别搁这做白日梦了,就你这德行,还吴师姐,人家一只手就能把你弄死,你也不照照镜子掂量掂量自己,吴师姐可是门里除了上层外,实力最强的女性,在一年前已经是一位武英实力的武者了,你说这话不怕死啊你。”
“怕什么,她又不在这,我说说她还能听见不成?”
季名道:“别光说啊,你得做,她武功再强有什么用,没听说过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吗,只有肯去做没什么不可能的,你不是和江湖上那个什么有乐帮很熟吗,我听说他们专卖一些那种药,你弄一些来不就成了?”
“嘿嘿嘿,算不上熟悉,只是和他们一位成员认识,药倒是能弄到,不过季名你这玩笑可开大了,就算我弄到东西,以吴师姐的名头和身份,这不是找死吗。”
“是找死,但对其他一些低阶弟子还是可以试试的。”
“怎么你是说……”
季名道:“门内的陈师兄不是经常干吗。”
“咱们可和陈师兄比不了,人家要身份有身份要背景有背景,长剑殿的一位长老可是他叔叔,有人在背后撑腰。”
“怕啥,我们上个月已经拜在陈师兄手下了,他应该会照顾一下我们的。”
“嗯,有道理。”车厢内两人闻言不禁纷纷点头。
三人说话之际,马车驶过山间长长的弯道,在前方有段距离的道路上,有两名向这个方向而来的行人。
那是一男一女,看起模样,正是老道士花费大量时间寻找的人。
“师姐,事情既然完了,我们还来这里做什么?”青年笑着开口。
“没什么,过来看看旧人。”
“旧人?师姐不是自幼在门内长大吗,怎么在这里还有熟人?”青年有些疑惑。
“上次出门碰见的,只是一面之缘。”
“哦。”青年一愣,随后又开口问道:“那他是什么人?”
“一个小女孩,当时落在河里差点被水冲走了,我刚好路过。”
青年又是一笑:“能让师姐挂念,那一定是一位很可爱的小家伙吧。”
青年话刚说完,女子的脚步微微一顿。
“是一个苦命人。”
“为什么。”青年隐约感受到女子有些叹息的情绪。
“她父亲是一个赌鬼,整天嗜赌如命,母亲是从外面花钱买回来的,本来勤勤恳恳,以为会有一个安居之所,可以从此安安稳稳,没想到她那赌鬼父亲不但是一位赌徒还是动不动就对她施暴,不是拳打脚踢就是拿起家里的木棍打。
在一次深夜赌博后,把家里的钱都输光了,还欠下一堆外债,几个月后被人上门索要,什么也拿不出,家里一些勉强值点钱的东西人拿走,剩下的也打砸破坏。事情并没有这样结束,那些人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来,见拿不出钱都会先揍他那赌鬼父亲一顿,又把他家破坏一番。
屋子早就不能住人,为了照顾孩子,她母亲打算离家出走,不过或许是运气不好还是其他什么原因,被他父亲知道,追上去时,狠狠打了她母亲一顿,腿也给打残了。
之后就一直关在家里,但还是被她母亲逃了出来,恰逢天色大雨,过河时摔在河里,我撞见时,她母亲已经死了,只有那孩子还有一些气息。”